同一星球上 – On The Same Planet

人民大學習堂其實是平壤市中一棟巨大的圖書館，根稱這裡的藏書有三千萬本，外文書也有一千五百萬本。朝鮮市民滿17歲就可以來到這裡看書、學習。除了圖書，這裡也有不同的課程讓市民報讀。

所謂「學海無涯」朝鮮人下班後，還是不忘要努力進修，不過我還是「回頭是岸」好了。

可惜十二月正值嚴冬，課很少，大學習堂也顯得有點冷清，也沒機會和當地的在職人士交流。這天接待我們的大叔精通英語，我也忘記了他叫什麼名字，大概是叫金先生吧。

金先生帶我們到不同的學習室，又展示如何借閱圖書: 只要搜尋某本圖書，書本就會掉到櫃檯旁邊，職員就會拿給讀書，似乎一切都十分自動化，然後我實在有點懷疑究竟牆後是否有人操作。

在香港，借書遲還，我們要交罰款，但在朝鮮卻沒有這回事，如果班上一個同學欠書，結果會如何呢? 金先生叫我們猜猜。

「罰抄?」…「做清潔?」…「罰錢?」

都不是。答案是那整班同學那個學期都不能再借書。那是我們想也沒有想過的。這裡似乎沒有「一人做事一人當」的話兒，在古代，我們稱之為連坐，但這個方法似乎更能達至社會之間互相監察的目的，人們怕被牽連想必會阻止，遲還書如此、違反其他規定想來也是如此。

旁邊不遠處有個小房間，金先生介紹說:「我們學習時很多時會遇到很多問題，這時候如果有人幫忙解答，就事半功倍了。市民如果在學習上遇到問題，可以找不同範籌的學者，解決他們的難題。」他伸手介紹一個坐在電腦桌前的阿姨。「這個是我們的哲學教授，如果你們有什麼人生命題，都可以找他喔。」我們沒有發問，阿姨似也一臉尷尬的。我們也不便打擾了。

來到音樂室，那裡也是一張張大木檯，每張檯都有一部CD機，其中一部正播著鄧麗君。金先生問我們:「你們之中誰會彈鋼琴?」剛好我會一點。人民大學習堂的鋼琴是直立式，我坐到鋼琴前，發現竟印著日本品牌Yamaha ，我還以為他們會有自己朝鮮鋼琴的品牌呢。

鑑於本人停學鋼琴後已疏於練習，還好記得最初時學的Canon in D。於是就真的獻醜了。但音色還是不錯的，似乎也保養得很好，有常常調音。同行團友圍住我不斷拍，搞到我好似鋼琴家一樣，有點尷尬。

最後我們上到頂層的的觀景台，這一天天氣有點迷濛，下面的大廣場就是金日成廣場，也是電視新聞一講朝鮮必然會拍的地方，我望著遠方若隱若現的主體思想塔，那時朝鮮局還是十分緊張，那片迷濛彷彿是朝鮮的前景。

金先生就站在我旁邊抽煙，我問金先生:「你覺得現在朝鮮發展的方向正確嗎 ?」

金先生深深抽了一口煙，笑了笑，似乎沒想到我會這樣問。「這個很難說喔，其實在哪個地方生活都十分艱難。」他停了一下。望一望那片朦朧的天空:「雖然最近發生了很多不好的事。但我是樂觀的，我相信將來還是會光明的。」

在四個月後的今日回想他這一留說話，似乎他的樂觀沒有落空。四月二十七日，朝鮮和韓國進行首腦會面，共同發表和平宣言，相信是兩地和平之路的好開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