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像很久沒有分享書。

之前在香港文學館介紹下,讀了《哲學動物》一書,作者借用不同動物的習性套用一些哲學概念,頗是有趣。

我對其中一篇的印象比較深刻,所以在此分享。

篇中作者引用了德國哲學者叔本華的刺猬比喻。叔本華指人與人之間建立關係時,就好像寒冬時希望藉靠近彼此而取暖的刺猬:走得太近的話,又會互相刺傷;走得遠的話,又會覺得冷,所以只得保持一個適當的距離,讓大家都覺得比較好,至於愛還是不愛,不知道。雖然雙方都希望親近對方,但又無法不刺傷對方,就好像人與人建立關係時,即使是基於好意,但親密關係往往會伴隨對彼此的傷害。

作者卻不是想介紹刺猬,而是想介紹刺猬的近親裸鼴鼠。雖說是刺猬的近親,但裸鼴鼠卻沒有刺猬可愛,甚至是被公認為「史上最醜」的哺乳類動物,被形容為「四條腿的陰莖」、「會啃東西的小香腸」。然而,這些審美觀在裸鼴鼠界卻全不管用,因為長年生活在地底,裸鼴鼠的視力基本些完全退化,所以對方有多醜,都不會看得見。另外,先前題到刺猬會因走得太近而彼此刺傷,但裸鼴鼠卻似乎完全是為此進化而生,首先,裸鼴鼠沒有刺,而且他對疼痛極不敏感,這不代表他沒有痛感,只有刺激多到某個地步(可能威脅到生命),他們才會有反應,而因這高超的耐痛力,令他們完全對無知人類的一切嘲諷免疫,甚至和上百隻同類擠在通風奇差的地底也覺得很OK,這完全是刺猬的另一個極端。

如叔本華所說,我們都是刺猬,在尋找彼此之間最「適當」的距離,在親密的關係中,往往又會刺傷對方。作者在文末這樣說:「只要學會減低內心裡已過度被刺激的社會疼痛感受元,然後脫光衣服,除掉全身體毛,將雙眼緊閉成兩條小皺褶的裂縫,假想其他人也是裸鼴鼠,就可以展開雙手擁抱他人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