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要找一個形容詞形容近年的香港,我們很可能會想起「荒謬」。

說到荒謬,我們可能會想到卡繆的荒謬哲學。

我地常會聽到有人說:人活著,就會有希望(我都好似有講過),但卡繆就會反問我們,人可否不依靠任何「藉口」而活著。

最近讀了卡繆的劇本《卡里古拉》,卡里古拉是一個人,是羅馬時期一個著名的暴君。

故事之中,卡里古拉本來是一個人見人愛既好皇帝,但由於佢愛人兼妹妹突然死左,佢令他意識到世界的真相 -「人會死,而且他們並不幸福。」

卡里古拉說:人們都以為一個人會痛苦,是因為所愛的人突然死去。其實人真正的痛苦並非這麼淺薄,而是發現悲傷也不會持久,連痛苦都失去了意義。

他甚至無法忍受人們仍然生活在虛假的「希望」之中,世界根本沒有「理所當然」,真理令人難以承受,而他的回應,則是要求不可能的事 – 拿月亮,也因這個狂熱的追求,為後續的故事帶來災難,也暗示他終將失敗。

另外,他也以瘋狂的手段「教育」人們,實行他荒謬的自由展現:故事中,他逼全國人要寫遺囑,寫自己是遺產繼承人,之後開始隨機殺人;扮維納斯,要大臣課金;和大臣食飯中途,捉了大臣的老婆入房性侵;逼大臣服毒;甚至親手殺死深愛他的妾侍。

卡繆利用「荒謬」哲學,重新詮釋這個人物,令這個人物不再是單純是一個「變態」的暴君。

故事最後,卡里古拉被行刺,最後的一句說話是:我還活著。面對荒謬,卡里古拉走了一個極端,就是絕對的自由,反抗命運,然而卡繆在序中提到:他的錯誤就是否定了人。毁滅一切,勢必連自己也會毁滅,最後他失敗了。

意識到荒謬之後,卡繆認同反抗。然而,我們又應該如何反抗?在小說《鼠疫》中,李厄說:「對抗瘟疫的方法,是正直」。在劇作《正義者》中,主角卡利亞耶夫只願意為革命殺死大公,而不願連帶傷害到小孩。譯者在書中結語中提到:面對世界無數荒謬、不公義的情況,我們要反抗,但反抗也有不可為之時,也需要界線。如同卡繆在《西西弗斯的神話》仲所彰示,反抗若沒有道德良知做後盾,悲劇將重覆常見。

而我們又應該用什麼作為反抗的武器呢?卡繆給出他的答案。

人性。